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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马伯庸
分类
历史-历史小说
推荐值
95.5%
状态
读完
读完日期
阅读时长
5时59分
BookId
3300003224
ISBN
978757260858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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版权信息

《长安的荔枝》序

第一章

三人举起酒爵,一饮而尽。这桂酒是用桂花与米酒合酿而成的香酒,香气浓郁,李善德一入口,想到自己活不到八月,连新宅中那棵桂花树开花也见不到,不由得悲从中来,放下酒爵泪水滚滚。
韩洄与杜甫都吓了一跳,忙问怎么回事。
💡 或者以后才懂这种感觉
出门日已远,不受徒旅欺。骨肉恩岂断,男儿死无时。走马脱辔头,手中挑青丝。捷下万仞冈,俯身试搴旗。

第二章

这样的奢遮人物
在出发之前,韩洄帮他推演过几种可能。“土贡”只是虚晃一枪,如果经略使不跳进这个坑,李善德正好可以抬出圣人和贵妃借势,让经略府提供经费
天下送客最好的手段,莫过于开口借钱。
“你取一个大瓮,荔枝不要剥开搁在里面,将瓮口封好,泡在溪水里,四日内都可食用。”
李善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:“不,我是在害怕。我这辈子,从来没花过这么多钱在一件毫无胜算的事情上。”
“就算失败,我也想知道,自己倒在距离终点多远的地方。”

第三章

四色笔填入格眼。黑圈为不变,赭点为色变,紫点为香变,朱点为味变,墨点为流汁。
一个刺眼的墨点出现在簿子上,说明荔枝彻底坏掉,这一路已告失败。出乎李善德意料的是,这一路居然是事先寄予厚望的水路。
唯一让他略感安慰的是,双层瓮确实发挥了作用,让荔枝的腐坏延缓了一日,四日才开始流汁。虽然这聊胜于无,但就如同攒买宅钱,都是一点一点计较出来的。
他自从接了这荔枝使的差遣,长安朝廷也不管,岭南经略府也不问,只有这老胡商和那个小峒女给予了实质性的帮助。
“先生要记得。跳胡旋舞的要诀,不是随乐班而动,而是旋出自己的节奏。”老胡商笑吟吟地叮嘱了一句。再
李善德牢记老胡商的教诲,不管赵辛民问什么,只管说自己的
“李大使啊,你可真是个怪人。”苏谅一碗酒下肚,话多了起来,“我接触过那么多大唐官员,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。说你精明吧,你比他们都傻多了,傻到我都不忍心骗你;说你傻吧,你搞出这些名堂,我都没见过,回去跟其他商人一讲,个个都说好。”
李善德哈哈一笑:“人家擅长的那些诗词歌赋、逢迎讨好,我一概不会。我是明算科出身,只会干明算科的事。您觉得好,尽管拿去,也不算我虚忙一场。”
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;天下攘攘,皆为利往。谈钱有什么不好?孔老夫子困在陈蔡之间,不也要借了钱粮,才能继续周游列国吗?”
做人最重要的就是开心,做事嘛,也要和明白人一起做,才开心。
这林邑奴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啸声,似是畅快之极
石榴酒,葡萄浆。兰桂芳,茱萸香。愿君驻金鞍,暂此共年芳。愿君解罗襦,一醉同匡床。文君正新寡,结念在歌倡。昨宵绮帐迎韩寿,今朝罗袖引潘郎。莫吹羌笛惊邻里,不用琵琶喧洞房。且歌新夜曲,莫弄楚明光。此曲怨且艳,哀音断人肠。
可惜史书里是不会记录这些琐碎小事的。后世读者,只会读到“起扶荔宫,以植所得奇草异木”短短一句罢了。李善德卷书至此,不由得一阵苦笑,嘴里满是涩味。
“汉武帝……起扶荔宫,以植所得奇草异木。”“有什么法子,让荔枝不变味。”“十里一置,五里一候,奔腾阻险,死者继路。”“你别摘下来啊。”“劙者,吕支切,音离,其意为斫也、解也、砍也。”
苏谅沉默良久。他经商这么多年,见过太多穷途末路的商人。他们花言巧语,言辞急切,妄图骗到投资去最后博一把,以此翻身。可惜,他们嘴里吹出的泡沫,比大海浪头泛起的更多。然而,不知为何,眼前这个头发斑白、畏缩怯懦的绝望官吏,却闪着一种前所未见的凛凛光芒。

第四章

他这时才体会到,自己做了那十几年的上林署监事,其实只窥到了朝廷的小小一角。这个坐落着诸多衙署的庞大皇城,比秦岭密林更加错综复杂,它运转的规律比道更为玄妙。不熟悉的人贸然踏入,就像落入壶口瀑布下的奔腾乱流一样,撞得头破血流。
做官之道,其实就三句话:和光同尘,雨露均沾,花花轿子众人抬。一个人吃独食,是吃不长久的。”
“贵寺功德深厚,福报连绵。在下无以为报,不去岭南怕是只能捐宅供养佛祖了。

第五章

和光同尘,雨露均沾,花花轿子众人抬。
“只要转运之法能十足贯彻,下官必能在六月一日之前,将荔枝送到您手里。”李善德大声道。他必须努力证明,自己有无可替代的价值,才不会在这个大盘里被挤出局。
你拿了我的牌子,还要按照流程发牒,岂不坏了本相的名声?——流程那种东西,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。”
其实,杨国忠不给手书,还有一层深意。倘若李善德把事情办砸了,他只消收回银牌,两者之间便没任何关系,没有任何文书留迹,切割得清清楚楚。李善德想不到那么深,只觉得右相果然知人善任。他忽然想到一事,高兴地补充道:
两百贯对百姓来说,是一世积蓄,对招福寺来说,只是做一次人情的成本罢了。
这其中不乏熟人,比如度支司派来的那个主事,就是两天前叱退了李善德的老吏。他此时脸色颇不自在,缩在其他人身后,头微微垂下。有右相的银牌在,谁也不敢有半句怨言。李善德突然觉得很荒谬,他依足了规则,却处处碰壁;而有这么一块不在任何官牍里的牌子,却畅行无阻。难道真如杨国忠所说,流程是弱者才要遵循的规矩?

第六章

“也对,也不对。”韩洄又拿起一枚李子,“他把良元兄叫过来,只为了能在贵妃耳畔点一句:楼下那人,就是把新鲜荔枝办来长安的小官。如此一来,圣人和贵妃便知道了,哦,原来这人竟是他安排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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